孤城长春(159):郑洞国的使者铩羽而归

发布日期:2025-01-25 10:10    点击次数:145

无论如何,郑洞国还是收到了曾泽生的亲笔信,并很快一字不差地把它发送给了东北“剿总”总司令卫立煌,以表示自己决不投降之决心。

而这个时候,我们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尚传道市长也匆匆赶到了郑洞国家,当时,新7军副军长史说、龙国钧匆匆离去。郑洞国就将曾泽生已经决定起义的事和曾泽生的亲笔信说给尚传道听,并拿出那封“用一个长方形普通白道林纸的信封、一张白色带有绿线格的信纸,用自来水笔写的”亲笔信拿给尚传道看,尚传道看后,黯然失色。随即问郑洞国:“我们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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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面色苍白、眼皮低垂、恐惧焦灼的郑洞国无奈地回答说:“我已经打电报给蒋总统了,他还没有回复。”

二人相对无语,此时,第1兵团副参谋长杨友梅和吉林省政府秘书长崔垂言也到了郑洞国家,四人开始商讨办法。崔垂言说:“主席是不是再和曾泽生打个电话,沟通一下,看一看有无回旋余地,能否同意我们派人和他当面谈一下?”

郑洞国点了点头,便让副官要通了曾泽生的电话,曾泽生表示,可以接见,并要求去的吉普车前面,插上一个黄色小旗,就可以通过第60军防区的各个岗哨了。郑洞国当即表示,让他们三人前去和曾泽生交涉。

临行之前,郑洞国反复交待尚传道说:“你此去要小心些,曾军长对你印象不好,因为有一个时期,你叫《中央日报》、《长春日报》宣传饿死不抢粮,冻死不拆房,并登载暂五十二师士兵抢粮的消息,曾军长很不满意,对我谈过。”

尚传道无奈地说:“我不多言,小心就是了。”

于是三个人坐上一辆小吉普车,车前插一面小黄旗,先到原中长路理事会大楼第60军军部见到了该军政工处张处长,由他陪同到了志成银行曾泽生住处。曾泽生在会客室接待了他们。

这一次见面,虽说双方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效果却极为不好。据曾泽生回忆,他是在第546团团部接见他们三个的,此事可以理解,因为此时长春城内情况极为复杂,曾泽生的军部、临时指挥部、会见地点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的。

双方刚刚坐下,副参谋长杨友梅立即赔着笑脸说:“曾军长,郑司令官因职务累身,不便前来,派我们多多拜致副司令官,希望副司令官再从长计议。”

曾泽生暗想,这个家伙,此时认我这个副司令官了,于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从长计议,我们第60军所做的,就是从长计议,就是要旗帜鲜明地反蒋起义!”

尚传道还是忍不住,说道:“郑司令官讲,过去那些事情办得不好,请副司令官多加担待,有话就提出来。今后的事情,请副司令官多作主张。他希望副司令官从长计议,顾全大局。”

曾泽生冷冷一笑,说道:“我们第60军此举,完全是为了拯救自身,拯救长春十几万老百姓,难道这不是大局吗?本人非与郑司令官有隙。假如郑司令官有这样看法,还请诸位回去多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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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友梅的脸色,略略有了些变化,说:“副司令官,军人这样做,是不够恰当吧?”

曾泽生同样变了脸色,说道:“军人,就应当站到人民的立场上来,你们说我背叛,对吗?我们背叛的是蒋介石反动集团的无义,走向的是人民的正义,难道不应该吗?”

崔垂言见曾泽生怒不可遏的样子,慌忙解围说:“杨参谋长的意思,是劝副司令官从长计议。”尚传道也在一旁帮腔:“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曾泽生见他们说来说去,无非是要劝自己回头,觉得十分不耐烦。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副官报告说:“解放军代表已经来了。”曾泽生一听,更加急躁,便对他们说:“请勿多言,我们决心已定。请你们转告郑先生,假如他愿和我们一起行动,我完全负责代为联络;假如他要想先把我们剿灭再行突围,也只有听便!我们,准备一战!”说完,愤怒地下了逐客令,说:“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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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杨友梅还向曾泽生讨好地说:“这些问题,我负责在下午答复副司令官。”或许,他的心已经有所松动了,在接下来的郑洞国投诚行动中,杨友梅则表现出他积极的一面来,不管他出于自保还是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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